今天再谈“隐喻(metaphor)”,从一个疫情期间常用的英文单词说起。新冠肺炎暴发以来,海内外英文媒体普遍用一个与“地震”相关的词:“epicenter(震中)”。
注意前缀词“epi-”,它的意思是“above(在...之上)”“upon(在...外貌)”,所以,严格来说,“epicenter(震中)”并非“center”,确切的说是“震源正上方地球外貌上的点”。把“epicenter”用在“疫情”语境下,显然也是“隐喻”,想表达的无非是“center”这层意思。被誉为“美国版钟南山”的病毒学家福西(Fauci)说,作甚“epicenter”?就是疫情最活跃的地域(most prominent area)。
中外英文媒体都喜欢用“epicenter”。一方面,这个词让人遐想地震灾害,表示了疫情的严峻;另一方面,“epicenter”比“center”听上去更“弘大(epic)”,也更抓眼。昨天,有读者留言问,方方日记英文版标题Wuhan Diary: Dispatches from the Original Epicenter,是否表示了新冠病毒起源于武汉。换言之,“Original Epicenter”这个表述是不是有鬼?只想说三个字:想多了。
如果“epicenter”一词能表示病毒起源,那恐怕所有央媒都躲不外“诛心”之罪。在中国,新冠肺炎疫情最初(original)的“epicenter”在武汉,所以说“武汉胜则湖北胜,湖北胜则全国胜”。
4月8日,随着武汉正式“解封”,新华社在对外报道中已开始用“former epicenter”来形貌武汉,如图:随着疫情在全球伸张,这个“epicenter”先是转移到了意大利,再厥后转到了纽约。在《纽约时报》等美国媒体中经常看到这样的表述:“New York, the epicenter of the US's coronavirus outbreak”。
钟南山院士说,新冠肺炎的疫情是发生在中国,可是不即是它的源头在中国。其实,给“epicenter”加什么修饰词,与“病毒的源头”没有关系。固然,有些人不喜欢“epicenter”在疫情中的隐喻用法,那不妨思量“focus”“hot spots”等词。
可是,语言符号与现象本质之间总有差距,任何词都难免有“瑕疵”。鉴于“epicenter”早已在中外媒体上“大盛行”,没须要对其太过纠结,也没须要让其蒙受不应蒙受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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